番外若斐上上中
这个番外篇是没有小讲堂的情况下若斐的情感历程,因为有小可爱想看所以就另开了一篇番外(●'◡'●)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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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频率明显快于平时的心跳平复下来。
他和温若寒是交易关系。
偌大的寝殿内,两个香炉内的安神香静静燃烧着,虽然很累,但耐不住江澜斐急着找东西。
运转起灵力压下了全身的隐隐酸痛,江澜斐随意扎了个马尾,穿好云梦江氏的校服就下床出门。
温若寒并没有在房间附近派人监视。
也可能派了但他没发现。
江澜斐抿抿唇,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试着催动那本书上的定位阵法,远处的温若寒“啪”的一声合上泛黄的书页,猩红的眸子幽幽看向桌子上微微发光转动的阵法,随手在房门上设了一个禁制。
桌子上的阵法被原封不动地移回了那本书上,温若寒脚下一个隐形阵法亮起,身体渐渐透明,悄无声息,完美地隐匿起来,等着江澜斐过来找书。
来到书房外的江澜斐还在嘀咕怎么这么顺利,然后就看到了门上的禁制。一看就是温若寒的手笔,江澜斐默默吐槽,这么随意设下的禁制就能让人感觉十分棘手的也就他了。
江澜斐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尝试性地画了一个阵法向门上的禁制撞去,本来只想着削弱一下就好,没想到那禁制直接在他眼前碎成了光片。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果然是太顺利了点。
然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缝,江澜斐就着那条细小的缝隙往屋里看去,温若寒似乎不在里面。他要找的书就在书桌上,他大着胆子推开房门侧身进去又轻轻把门关上了,走到桌边亲眼确定自己在书上设的禁制没有被打开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
下一秒,那本书就在淡紫色的灵力下碎成纸屑,被他重新收进乾坤袋。下垂的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复杂神色,江澜斐沉默地往回走。
原作留着始终是个隐形炸弹,虽然这次温若寒不知为何没有打开来看,但不保证他一直都能这么正人君子,毕竟只要他想,随时可以从自己这里拿走查看,而自己充其量也只能看着。
毁尸要灭迹,将原作毁掉是现下最稳妥的办法。
回到寝殿的江澜斐无事一身轻,加上还有催人安眠的迷迭香气,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自睡梦中醒来,已是日头西沉。
江澜斐从床上坐起靠在软枕上,扶着沉重的脑袋,浑身水淋淋的就像刚从池塘里捞上来一样,橘色的夕阳光照在他脸上,紧锁的眉头、咬紧的牙关、颤抖的身体、汗洗的衣服和被褥、眼前不时闪现的画面……都在明晃晃的提醒自己,做噩梦了。
一阵凉风吹过来,江澜斐狠狠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屈起膝盖抱紧自己,下巴压在膝盖上,半眯的眸子里水光闪动。
里外满打满算三层衣物紧紧黏在他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此时的惊惶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
“扣扣扣——”
江澜斐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积蓄多时的泪珠随着他这个动作彻底滚落下来,抓着自己上臂衣料的手攥得更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是、但是……
“江公子?”下人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宗主吩咐我们这时辰来送晚膳,公子起来吃些吧?”
……
他,不来吗……
攥着衣料的手渐渐松开来,眸中的光亮也暗了下去。
呵,也是了,温宗主怎么会敲门?
门外的下人还在小声催促,江澜斐调整了下嗓音,淡淡道:“放门外吧,一会我自己取。”
三名下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答了声“是”,弯腰把盘子轻轻放在门口,朝着门俯了俯身,其他两名纷纷效仿。
等门外彻底安静下来,江澜斐开门取食,两菜一粥和两个馒头,都是热的,菜也是云梦特色菜。
但江澜斐只就着粥啃馒头,偶尔夹一筷子菜,木然地嚼着。
没多久,馒头也吃不下去了,他草草喝了几口粥,便搁了筷子躺床上去了。
到了床上,江澜斐依旧是缩成小小的一团,被他自己的冷汗浸湿的被子将他从头到脚裹住,眼前一片黑暗。
江澜斐睁着眼睛,却无甚焦距。
如果你今天晚上过来,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第二天。
当温若寒提着食盒推开门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裹成一团微微颤动的被子,心情颇好地轻笑一声上前掀开被子:“闹别扭呢?这么蒙着也不怕闷……?阿斐?”
缩在床上的江澜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满是冷汗,眉头紧锁双眼微闭,手脚冰冷头却烫得骇人,俨然已经烧到意识模糊。
温若寒连忙把食盒放在地上,把人拉起拢进怀里,触手所及全是冰凉的水渍,他的心脏不自觉地揪禁,对着门口毫无风度地吼道:“温逐流!找温情过来!!”
“……”温逐流很想说一句这不都是宗主您自己作的吗,但他还要脑袋,所以只是点点头就去找温情了。
温若寒手忙脚乱地向江澜斐体内输送着灵力,但灵力对伤痛有奇效,对伤风感冒就没那么强的效果了,江澜斐的体温丝毫不降。
怀里的人还在无意识地发着颤,温若寒脱了宗主服外套套在他身上,用灵力烘干了他的衣服,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取暖。
温情很快就赶到了,麻利地打开药箱,另一只手搭在他脉上,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手指还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紧抿着唇,面色严肃地提笔写下一长串药方递给温逐流让他去抓药,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宗主。
温若寒焦急问:“有多严重?会损伤到脑袋吗?”
“很难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不过可以肯定,”温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江公子昨晚没好好吃饭,抵抗力本来就很弱了。”她取出帕子在凉水中泡了一下,拧到半干,放在江澜斐额头上:“没有两个时辰是烧不到这种程度的,再晚半个时辰,真的会烧傻的。”
宗主昨天晚上没在寝殿睡觉吗?
温情抿抿唇,拿起一会时间就变烫的手帕又过了一遍水放到他头上:“现如今只能药物物理灵力三管齐下退烧了。”
江澜斐迷迷糊糊地觉得滚烫的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贴上来,舒服地上去蹭了蹭,喉咙逸出惬意的咕噜声。
两人都是一愣,温情反应极快地撒手,后退两步:“我去叫人烧些开水过来,宗主你记得灵力不能停……”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温若寒无奈,只得一边用灵力为手帕降温,一边给他输送灵力降温,心里直纳闷。
这小东西在云梦也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
温若寒不知道的是,在云梦,有魏无羡和江澄他们在,又怎么会让江澜斐一个人闷在被子里面伤心委屈?都是二话不说就把人拽出来偷鸡摸枣了,疯完浪完也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三师弟去哪里历练了?他那么小一个,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什么?也就比你小一岁而已!”
“师妹你就不担心一下,这么绝情的吗?”
“我当然担心!但我更相信三师弟能化险为夷,他可比你稳重多了!还有,别叫我师妹!”
“……”
这是温若寒来到莲花坞时听到的一通对话。
不禁腹诽,哪里稳重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腹诽归腹诽,温若寒手上的灵力是一刻也没停。
温逐流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液进来了,看着自家宗主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把勺子递给他,自己托着碗在一边站着。
温若寒舀了一勺在嘴边吹到温凉,凑到江澜斐嘴边探了进去,深褐色的药液在他嘴里停留了一秒就全被吐出来了,一滴不剩。
“……”温若寒暗自深呼吸了一口,尽量平静道:“逐流,你先出去。”
温逐流:“……”大致猜得到自家宗主要干什么,温逐流很有眼力劲地把碗放到桌子上,一个俯身告退了。
温若寒含了一口苦涩的药,按着他的脑袋俯身吻上,撬开牙关把药全部渡了进去。高热的软舌抗拒地往外推,却被温若寒严丝合缝地堵着,苦到让人怀疑人生的药只在他自己的口腔内流动。江澜斐两只手不停地推拒,却烧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被温若寒直接锁住按在胸前动弹不得。
反抗失败,江澜斐被迫喝下药,却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本来就高烧不退流了很多汗,已经有些脱水了,嗓子干得厉害,又喝下这么苦的药,现下眼泪都咳出来了,脸上红潮更甚。
好不容易在温若寒的灵力帮助下止住了咳,江澜斐往远离温若寒的方向缩了缩,温若寒脸色一沉,健臂一揽把人重新锁进怀里。感受到怀里人的瑟缩与抗拒,温若寒无奈地低叹一声,一只大掌哄孩子一般在他背上有节奏地轻轻拍着。江澜斐很快就安静下来,缩在他怀里不再乱动弹。
这下也不敢堵着嘴强行喂药了,温若寒有些犯了难。
这时,温情让人烧的水也送过来了,看着这温馨一幕的温情什么也不想说,把一大碗水往桌子上一搁,留下一句“请务必让江公子喝完”就走了。
温若寒重新舀一勺水送到江澜斐嘴里,这次意外地没有被吐出来,江澜斐还嫌不够地砸了咂嘴。温若寒也尝了一下,是水兑盐兑糖,总体还是很甜的,怪不得。
喂了几勺,觉得他不再口渴,温若寒凑到他耳边轻声蛊惑:“阿斐乖,吃完药就喝糖水好不好?”说完,也不等江澜斐回答,径自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他嘴里,江澜斐没想太多就吞了下去,喝完才发现那是药,皱着眉往后缩。温若寒连忙又舀了一勺糖水,江澜斐含了一会确定不是药才咽下去,接下来几勺糖水,温若寒喂得越来越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舀了一勺药,江澜斐习惯性地又咽了下去。
如此循环往复,温若寒乐在其中,一小碗药汤、一大碗糖水同时见底,喝饱喝足的江澜斐小声嘟囔了一下,就窝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额头上的凉巾被他蹭掉了,温若寒又过了一遍水放到他头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同时把绵长的灵力顺着手掌输进去,帮他熨帖四肢也为内脏降温。
半个时辰后。
温情的药是真的效果显著,加上温若寒不间断的灵力输入和护理,很快江澜斐的体温就直线下降到危险线以下,脸上病态的潮红也慢慢消退,期间温情又来送了一次水,顺便探探脉,松了一口气道:“没事了,等烧彻底退了就能醒了。”
温若寒刚放松了一瞬,温逐流就敲了敲门,“宗主,江家来人了。”
“不见。”
温逐流似乎有些局促:“可是…来的是云梦的大小姐……”
“江厌离?”毕竟早上还要了人家的汤,还是见一面吧:“就她一个?”
“还有……江枫眠……”
(江醉墨:老师您当初为什么没有讲这一段QAQ)
“……”温若寒有些郁闷,江枫眠来干什么?
屋里一片寂静,温逐流十分紧张,不知道自己擅自放江家老小进来到底做没做错,一滴冷汗沿着下巴滚落。
半晌,屋里传出无奈的一声:“让他们在偏殿等一下。”江枫眠也来了,就说明事情没那么好糊弄了,更何况他暂时还不想违背和江澜斐的约定。
“是!”温逐流连忙应了一声退下了。
温若寒把江澜斐轻放在床上,被褥早就又换了一套干净的,为他掖好被角,温若寒起身对温情说:“等他醒来,知会本座一声。”
“是。”
谁知,温若寒刚一脚跨出门槛,温情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宗主,他醒了。”
温若寒脚下一顿,立刻折返回来,果然,江澜斐正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目光在他和温情身上扫来扫去。
温若寒坐在床边,拉出他一只苍白冰凉的手用自己温暖干燥的大掌裹着,关切道:“阿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冷不冷?”
“我……”江澜斐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疑惑道:“认识你吗?”
“叔叔?”
……
温若寒扯了扯嘴角:“阿斐乖,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
江澜斐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搭上温若寒的,眸中闪着兴奋和期待的光:“我知道了!叔叔是刘院长找来领养我的对不对?小斐斐会乖乖的,只要叔叔别不要我就好!”
什么刘院长?什么领养??
观他神情不似做假,温若寒有些心慌:“温情……他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烧到失忆了?
“像是失忆了。”温情再次仔细把了脉,如是说道,紧盯着江澜斐的神色:“宗主可以把江宗主和江姑娘叫过来看看能不能唤回他的记忆。”
提到江宗主和江姑娘,江澜斐的神色只是更疑惑,并没有可疑之处。
温情皱皱眉。
棘手了。
温若寒把江澜斐两只手都包着,沉声道:“去把江枫眠他们两个叫过来。”
温情向来是个行动派,得了令就走。
江澜斐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掌心,问:“叔叔不开心吗?怎么都不笑一下的?叔叔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温若寒试着扯动嘴角上扬,还是失败了,“阿斐还记得莲花坞吗?”
寝殿离偏殿不算远,江枫眠很快就带着江厌离进来了,待看到躺在床上状似无事的江澜斐,两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温若寒指了指江枫眠和江厌离:“还记得他们两个吗?”
现在的寝殿,聚集了六个人,温情和温逐流也跟着进来了,江澜斐被这么多人盯着十分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们是谁?”
江厌离嘴边温柔的笑僵硬了一瞬,上前仔细地看着江澜斐,目光毫不掩饰的担忧:“澜斐怎么了?不记得师姐了吗?”
看着江厌离眼中担忧之下的悲伤,江澜斐莫名觉得不应该让她伤心,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破禁锢出来,脑袋一阵刺痛,江澜斐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安慰的话就皱着眉头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江澜斐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温若寒和……眼眶红红的江厌离。
!!
“师姐?你怎么来咳咳咳……”一句话都没说完,江澜斐就剧烈咳嗽起来,江厌离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他,江澜斐捧着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好了些,腾出了力气说话:“师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江厌离微笑着摇摇头,从桌子上取过瓷罐和碗,倒了一碗香气浓郁的汤。闻到那熟悉的香味,江澜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莲藕排骨汤!师姐专门给我熬的吗?”
“嗯,专门给澜斐熬的,趁热喝吧。”江厌离把勺子递给他,江澜斐余光瞥到了罐底淡淡的红色灵力,眸光微闪,但什么也没说,饥肠辘辘的他接过碗勺就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做。”江厌离捂嘴笑,之前的阴霾伤心在看到江澜斐夸张的进食架势后一扫而光。
“师姐做的汤最好喝了!”
从头被晾到尾的温若寒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死死盯着江澜斐。
……
江澜斐吃饱喝足乖乖被江厌离擦嘴,享受着大师兄级别的服务,完全把温若寒当透明玻璃。
“师姐你怎么过来的呀?或者说,师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江厌离看了一眼温若寒,“还不是你前几天留下一封信就跑没影了,让我们好一通担心。温宗主昨天早上来找我要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如果不是这样我也猜不到你在岐山呀。”
好叭,师姐的莲藕排骨汤只在江氏内部流传,就算大师兄逢人便说师姐的汤有多么多么好喝,但大多数人还是不屑一顾的,所以真正知道莲藕排骨汤有多好喝的也只有江氏人,刚巧他几天前失踪,自然而然就想到了。
江澜斐心道师姐好聪明,不过让师姐一直待在不夜天真的没事吗?还是想个法子把她送回莲花坞吧。
“不过澜斐,你昨天上午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还突然晕过去,快吓死我了。”江厌离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实在是按捺不住疑惑,问道。
“……”江澜斐抿抿唇,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发烧期间出了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有醒来过吗?”
“有,醒来了一会就昏过去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怕江澜斐因为这场病留下什么病根。
江澜斐摇摇头,温情端着一碗热汤推门进来,道:“那就奇怪了,按理说人恢复记忆时失忆期间的记忆也会留着,江公子这情况当真罕见。”把药往他手里一塞,道,“给你调养身体的,趁热喝了吧。”
江澜斐艰难地动了动喉结,看着这碗黑乎乎让空气都变得苦起来的药,如临大敌,小声道:“能不能……”
温情:“不能。”
“……”江澜斐犹豫了两秒,还是捏着鼻子仰头灌下。
温情又道,这次是对江厌离说的:“江公子身体虚弱,连着两天都没吃什么饭,岐山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江公子的胃口……”
还在回味无穷、被苦得眼尾发红的江澜斐开口反驳:“我……!”
这次是被一颗蜜饯堵住了嘴,回头一看,温若寒面如寒玉,两根手指捏着那颗蜜饯堵着他的嘴,眼底十分不快,想来是他一直的不搭理惹怒了这位心高气傲的宗主大人。
江厌离看看他们两个,又看看温情,道:“我明白了,麻烦温神医带路,我去厨房给澜斐做些吃的。”
温情嘴角带笑,心道这位江姑娘倒是个明白人。
等江厌离跟着温情走了,房间里只剩他和温若寒,江澜斐才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从温若寒手中叼走那颗蜜饯扯过被子翻过身背对他。
“……”温若寒低声道,“你还在生气吗?”
“什么气,我怎么不知道。”江澜斐含着蜜饯,声音有些模糊,丝丝甜意充斥着口腔,却很难再甜到他心里。
他是真的生气了,温若寒这次触到了他的底线,若想哄好他,做好大放血的准备吧。
“你就是在生气。”温若寒笃定道,“怎么你才能不气,你说,本座去做。”
江澜斐:“……”
木头。
这种事能让受来主动吗?
“出去。”江澜斐头都没回,“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好。”温若寒果真点点头,往外走。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开门声响起,江澜斐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起。
温若寒,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
关门声响起,屋内再没有旁人的气息,江澜斐气冲冲地转身,果然屋里已经没人了。
……
砰!
没动静。
江澜斐吹了吹立刻渗起血丝的指关节。
看来是真的走了。
…………
说他钢筋混凝土都是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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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地躺着,江澜斐缓缓抬手压在眼睛上,肩膀抽动了一下。
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拥抱而已……
但自始至终,他连个笑都没有。
江澜斐开始反省,来找温若寒、留在不夜天城的决定,真的做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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